【马场日志】酒桌上听他们唱蒙语歌

2016.6.29，是我的33周岁生日，正好在外带一条长途马背旅行队伍。我们住在一家鄂温克牧户家的蒙古包。

夜间，支起一小架篝火。鄂温克一家亲朋好友换上了传统服饰，5岁的小姑娘也穿上了米黄色的长袍，戴上头饰。围着篝火，音响里播放着草原流行歌曲。火焰驱散了草原之夜的寒冷，奔跑和舞蹈温暖了你我。

9点半散场，各回各的蒙古包，我到简易的水罐那洗了把脸，路过他们吃饭的蒙古包，听到小龙还在和他们说话，我又低头跨入矮门。包内一盏并不刺眼的节能灯，一长桌围坐在八九个人，在相互敬酒，烟味和酒味以及一屋子蒙语，弥漫着最真实的生活味道。

我向来不爱喝啤酒，也不擅长酒桌上的言辞，几乎就是个默默的观察者。主人不断向我敬酒，我只浅浅喝一口回礼。然后他们开始轮着唱歌。斜对着的牛仔服帅哥，第一个演唱了一首《这片草原》，这是我从2007年就开始迷恋的一首草原歌曲。随后，第二位唱了一首蒙语歌。又有人接着唱蒙语歌，都是我闻所未闻。小龙唱了一首《两只小山羊》，之后又唱了一首短小的蒙语歌，我听出歌词间有“海拉尔啤酒”，我问他是不是即兴演唱，他说是的。

做饭的大厨长着典型的草原民族外貌，脸型很像双江，那样的鼻子、眼睛和嘴。大厨极具文采，开口就是“对酒当歌，人生几何。譬如朝露，去日苦多”。随后集体献了一首蒙语版的《生日快乐》。美丽而恬静的鄂温克姐姐，她的中文并不是太流利，唱了《敖包相会》，这是我第一次现场听到蒙语版的“十五的月亮升上了天空呦”。

酒席仍然在酒和歌的穿插中进行着，已是11点，我起身告辞，又是一箱啤酒从地窖里搬了出来。出了蒙古包，抬眼满夜星河，银河跨越南北天际。我进入自己的被窝，那头的歌声飘入耳朵“塞勒外冬塞”，我一直想学的祝酒歌。

今夜，可惜摄影师已经入睡，他没有进入蒙古包拍摄下全场，酒和歌，他们的生活不可缺的元素。

我来草原三年，逐步融入当地少数民族的生活，不是游客，不是商人，愿他们待我如朋友。

我没有张承志那么好的文笔，不具才情，他那种灵性我永远望尘莫及。但是，如今我已经切实能体会他的文章中流露的情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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